艺术家曾臻是受到新视觉经验训练成⻓的一代。大量来自动漫与虚拟游戏世界的体验让他有了自己理解视觉真实与虚幻的方法。但这并没有给他带来一种通常的“结果”,那就是对绘画感受力的放弃。相反,曾臻更愿意将绘画视为自己回应虚拟世界的一种方法,这种方法必须和自己的身体、思想相匹配。身体的参与最终成为了一种快感的表现,而思想在绘画里的植入则成为了他力图建构的“游者”信仰。曾臻的创作中,目的非常明确,那就是用叙事性的绘画语言,通过对虚拟游戏世界的体验与反思,用绘画这个最为简单的艺术方法,重新建构来自元宇宙世界的信仰存在。我们可以从这次参展作品里发现,艺术家放弃了用写实性的方法讲述故事,并不使用来自超现实的梦境作为故事的原材料。在这里,光代表着某种神性和信仰,让我们感受到虚拟游戏世界里那种恍惚重叠,混沌空灵的不安与敬畏。艺术家擅长从日常二次元世界中进行游历,在行走与游戏中进行“在场”写生,不断在那里完成“纪实”摄影。这些成为绘画的素材,无论其是带有弥撒性、诗性还是血性,这些图像都成为了某种“手稿”,曾臻再将其转换为文本,提炼其中的精神性,并重新创作。这种独特的趣味带来的是艺术家个人自我的表达和认同。与此同时,这也是青年人们对于情感表达和发泄的切实路径。作品因艺术家个人而成立,并建立起和他者群体性的新认同关系。他们需要在这里,寻找现实中无法被构建的世界观,并有新的信仰机制得以完成。绘画是曾臻在虚拟世界向现实的延伸,更是他对现实世界期待的一丝保留。在他的绘画里,无论是爆炸、翻滚、崩塌、重生,某种对神秘力量的敬畏乃至恐惧,都在绘画内容构造中传递给观者。光在这里,成为了艺术家要去“擒”获的实体,它或许是一种信仰的隐喻,正如上帝说“要有光”一样。光在这里,亦或者是一种不断被释放的人类情绪和欲望,是虚拟世界那一堆不可理解的数据背后所占据的鲜活情欲。“擒光”是曾臻从游戏世界中出走,建构现实信仰的一种行为。在这些自己创造的图像中,“光”是和他相互⻆斗、相互暧昧的对象。要想抓住“光”的存在,或许也正是自己和自己较量的结局所在,也是获得生命价值以及信仰存在的一种期待。